谁是最可爱的人,相信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个群体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偏爱与选择。明代文学家杨慎在《廿一史弹词》中唱到:“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在笔者看来,执守公正司法底线的法官,也是一群最可爱的人。他们博学多才、互有千秋,在代表公平正义的审判台前,各显神通,以同理心诠释着何谓依法治国的社会主义法治精神。且让我们细数法官群体司法办案中的那些独门绝学。
绝学一:独孤九剑,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在金庸武侠世界中,独孤九剑定位于剑法求变的极至,讲究乘虚而入,料敌机先,后发先至。而在审执队伍中,就有这样一群法官,他们精于调撤、深谙世故、却又快于结案。面对各种疑难复杂案件,善于一眼而观其形,直指原被告诉辩争议之焦点,以无招胜有招,轻而易举地化解矛盾纠纷。故而,业内称其为能手型法官。
然有观点认为,调撤只应是司法手段,却难于直面司法难点,做出规则性的先见判断,不利于裁判规则的完善与确立。只精于调撤而忽视判决的指引作用事实上规避了类案难点的司法释疑,是回避判决、疏于判决、不敢判决的错误表现。
在笔者看来,精于调撤不仅是一类本领,而且是一类大本领。司法裁判的要义在于定分止争,其不是秀场,也不是COSPLAY,能调为何硬判、能撤又为何久调。民事法律的成本不单单指判决成本,其还有着相应的履行成本及化解社会矛盾纠纷的本位职能,依法依理依规的调撤是最大限度化解矛盾纠纷的手段,只有立足于本位职能才能谈所谓的规则指引,一味追求判决功能反而舍本逐末。至于规则指引的深入与探讨或可成为未来调研的素材与蓝本。
绝学二:太极拳,刚柔并济而清静无为
《易传》曰:“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倚天屠龙记》中张三丰由时势以顺逆、攻守以奇正,领悟阴阳变化,自创太极拳。太极拳注重讲究相生相克的平衡之道。
在法院家事审判队伍中亦有着一群业务出众、精于太极的拳术高手。古语有云:清官难断家务事。家事审判的关键性特点在于:礼法并重、礼法合一。这就要求司法者不仅应具备相应的法律专业知识,还需懂得成功运用生活经验来解决现实问题。相比于年轻法官刚正不阿,以法断案的敬业态度,精于“太极推手”的“老”法官更易获得当事人亲近。这也是为何“老”法官的庭审驾驭游刃有余,相反年轻人则“大汗淋漓”的关键性因素之一。由此,这些“老”法官也就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特昵称——调解型法官。
就此现象,或存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疾呼:专业人士怎能成为“和稀泥”的老娘舅,久调不决、只调不判会成为危及司法公信力的导火索,不利于司法权威的树立。
笔者认为,所谓调解型法官并不意味着缺乏专业知识与操守。立意于专业基础上的调解,能更好地做到礼与法的融合。唯法不能自持、唯礼不可取信,调解型法官正是运用了两者的互补优势,着力在法律范围内平稳化解矛盾纠纷,恰当做到审执兼顾,有其独到可取之处。
绝学三:六脉神剑,奇出而诡辩,不谋而遗迹自同
“六脉神剑”出自《天龙八部》,为大理段氏最高武学,是于指尖内力隔空激发而出的一门技术。其似剑而非剑,非剑却胜似剑,有神鬼莫测之能。
细观法院的审判达人,中间也藏有谙于此道的武林高手。面对疑难复杂案件或者法律关系本不复杂,但当事人间冲突激烈的高危案件,他们总善于另辟蹊径,或通过当事人自认、或通过法律关系剥离、或通过庭审利益的交换与平衡,回避既有争议难点,曲线救国,达到抒情解困以化解矛盾纠纷的效能。此概称为奇谋型法官。
该类法官往往是既有要件审判把握的集大成者,又可称之为深谙法庭心理学的大家。其虽缺少运用法律解释、法律推理来解决争议难点的执着,但对于如何精准适用法律条款及“走心”解决当事人间矛盾争议均有着自己的看家本领。笔者未必鼓励人人成为奇谋型法官,但若有此功力,不可不称其为“老法师”。
绝学四:全真内功,玄门正宗
“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绝之一的重阳真人以一己之力冠绝华山论剑,立全真一脉,传道授业解惑。全真内功讲究积跬步以至千里,聚小流而成江海,扎扎实实,不贪功、不冒进,水滴而石穿,聚沙而成塔,被喻为天下武学之正宗。
正观如今的司法审判队伍,其中亦有着一群守正笃实、久久为功的人民好法官。他们可能不快于结案、可能不精于调撤、可能亦不善于奇谋,但所经办的每一案件都力求运用判决的裁判与指引功能,说理服人。久而久之,法律经验学的定律逐步使他们成为相关部门法前沿实践的执牛耳者,其不仅能写出一份令人信服、具有司法公信力的判决,更长于运用法律解释方法,处理审执办案中遇到的某些司法疑难问题,进而做出指引性的先见判断。法官职业的魅力不仅在于定纷止争,更在于立足已有法律,运用解释学的方法,创制新类型案件的司法指引,诠释自由心证的现实价值。而这就是业界所推崇的专家型法官。
此外,该类法官亦是言传身教的典范、是提携后辈的伯乐、更是令人尊敬的师长。笔者崇敬于专家型法官的威望与能力,而这亦不是一蹴而可就的。其需要点点滴滴的积累、勤学好问的决心、百折不挠的毅力以及宁静致远的淡泊。要耐得住寂寞,也要经得起诱惑,毕竟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正是如今多数年轻法官所欠缺并亟待加以学习的优良品质。
笔者想来,万法归宗是不变的真理,技法或有不同,但追求公平正义,是每位有志于法治事业的年轻法官所肩负的理想。纵然不能像专家型法官那样尽善尽美,也需修炼好属于自己的一技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