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炽越 文
去女儿家带娃。
清晨,被鸟儿唤醒。披衣移步阳台,窗外绿树似冠,鸟儿啁啾,似溪水在青石板上流过,顿感心情愉悦。
忽一日,在鸟儿鸣叫声中,有一缕锯子锯木声传来,似隐似现,仔细去听,又只有一片鸟鸣之声了。
黄昏,从幼儿园接了外孙,携他在小区散步。兜到河畔那几栋楼前,复又听到锯子锯木的滋啦滋啦声。
循音而去,在河边一空地上,一老汉正在用锯子锯着一根木料。时虽深秋,他穿着一件汗衫,额上沁着汗珠,双臀粗壮有力,上下舞动。
小外孙没见过这玩艺儿,很是新鲜。我牵着他的手,驻足看了许久。
见有人观看,老汉停下了锯子,朝我们一笑,伸手撩起身上背心,擦拭额上汗水。
我问,现在电锯早已普及,还喜欢这手工锯子锯木?老汉猛吸了口烟道,电锯锯起来声音尖利,怕吵了人。
交谈中,得知老汉来自燕赵之地,做了一辈子钳工,各种手艺样样精通。
这不,孙子出生了,就来上海带娃,这手艺习惯也带到了黄浦江边。
他骄傲地说,他做的板凳,模样漂亮,做工精细,不用一根钉子。
我不禁对他翘起了大拇指。他问我住哪儿,我指了指旁边的楼房。他脱口道,那咱还是街坊!要凳子吱一声,质量绝对保证。
我忙朝他拱手致谢。
翌日,和着小鸟的歌唱,我又听到了那时现时断的锯木声。这滋啦滋啦声中,似多了份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