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五角场·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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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碎语

  ■姚远 文

  深夜被雷声惊醒。今年的第一声春雷,来得措不及防,穿过天际云端,房屋墙檐,再钻进温暖的被窝,朦胧得就像一声温暖的叹息。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春雨在黑暗中洒落在新生的草叶花木间,沙沙作响。空气在累积了一天的沉闷后渐渐潮湿。第二天一早阳光热烈地让人睁不开眼,入眼所有的绿色都闪着晶莹的水光,一切都是盎然的模样。而围栏外细软的草地上铺了一层粉色的花瓣,春风轻柔却依然吹落了花。

  就像世间所有的美妙一般,完美总会有些许遗憾去弥补。一夜春雨,有花朵不胜春风兀自飘零成泥。但我们从不责备春天,不曾苛责春风的无意,心里明白娇艳的花朵已开过了最动人的时刻,回归尘土自是更好的去处。而这朵花也似有灵性,一路风尘已颇有收获,此刻凋零亦无怨无悔,因而即便散落泥土之上仍保留着完美的身姿,和一春的妖娆轻轻地说着再见。

  有时明媚的春日里也会怀念起旧时光。那些散碎的记忆如油彩一般明亮、细腻。想起还是小孩子时,也是春日,在家中的大晒台上玩耍,在晾衣服的支架前独自跳皮筋儿。妈妈在一旁洗衣服,有洁白的泡沫和哗哗的水声,抬头有白云朵朵,蓝天辽阔。这样的回忆容易让人放空了思绪,细细思量,总想要抓住漏掉的一星半点可能无关紧要的细节,想多一点,再多一点。

  春日里总是慵懒又充满了活力。原本昏昏欲睡,一走动起来又精神抖擞。春日空气润湿,干燥了整整一个冬天的皮肤又恢复了呼吸,不再畏首畏尾地躲在层层叠叠的织物间,自在地享受光与热的赠礼;冬日里的灰灰茫茫重新着上了亮眼的色彩;雨后的夜晚,还有突然活跃精神起来的昆虫。

  春来思绪繁琐,好像失了发条的八音盒,“吱呀吱呀”笑闹着朝外翻涌,即便偶有烦扰,也总欣喜地期待明天,又是一个欢快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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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浦时报五角场·文苑08春日碎语 2014-05-27 2 2014年05月27日 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