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时报周末·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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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了解人生,是读不懂书的
读毕飞宇的长篇小说《推拿》

  ■郑自华 文

  读长篇小说,我很注意阅读前言。作者的前言起提纲挈领的作用,这对于阅读小说、理解小说有很好的指导作用。

  近读毕飞宇的长篇小说《推拿》,读完小说再复读前言,真正被作者折服。作者用了四页不到的文字,写活了“沙宗琪推拿中心”老板之一的盲人推拿师沙复明。沙复明通过一串钥匙,知道了“老板”的职业;一搭腔就知道“老板”是淮阴人;一搭手,“老板”后脑勺冰凉,那是将车的空调当做冰箱用,因此患颈椎病是不可避免的。推拿师根据客户嗓音、措辞和行腔,确定来的客户应该称呼“领导”、“老板”还是“老师”。眼前的“老板”是个普普通通的卡车司机。司机不仅为“老板”的称呼所受用,更是被沙复明的高超技术所征服。沙复明一出场的亮相,就博得“老板”的喝彩,其实,何尝不也是读者的喝彩!

  毕飞宇将笔触及盲人世界。在所有的残疾中,盲人是最引人同情的。书中158页有这样一段对话:“泰来,我可漂亮了。我可是个大美女,你知道么?”“知道。”金嫣一把抓住泰来的手说:“你摸摸看,好看吗?”“好看。”“你再摸摸看,好看么?”“好看。”“怎么个好看法?”徐泰来为难了。他的盲是先天,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好看。憋了半天,用宣誓一般的声音说:“比红烧肉还要好看。”初看这段,哈哈大笑,这个呆子,美和红烧肉怎么能连在一起?再看,落入沉思,几乎落泪。作者如果对盲人没有深刻的了解,是写不出这样的语言的。

  小说一共有21个章节,每个章节的名称都是小说中的人物,如“王大夫”、“小马”、“都红”,作者写人物的性格,人物的命运,以及人物和人物之间的矛盾,人物和人物的冲突。盲人的世界很丰富,盲人的世界有其独特的一面,盲人的爱情尤其精彩,他们除了恋人之间的矛盾,如猜疑,使小性子,争风吃醋,物质上的困扰等,还有其独特性,他们对组成家庭向往的同时,还有更多的彷徨,双方父母希望能找一个半盲的,便于互相有个照应,所有这些都影响着他们的爱情观。

  作者在写盲人的生活时,没有怜悯,没有施舍,更多的是给予了尊严。作者虽说写的是盲人的日常生活,娓娓道来,层层推进,倒也跌宕起伏,波澜曲折。

  百岁老人杨绛先生说过这样的话,“如果不了解人生,是读不懂书的。”不敢说我已经完全理解《推拿》,至少我读《推拿》时感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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