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五角场·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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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游泳往事

  ■曹振华 文

  炎热的夏天又来临,同我有缘的游泳时节也来到了。早在上世纪六十年代读初中时,仿佛就同游泳有“缘”了,但不是在水中,而是在电影院里。那年我看了部反映游泳运动员的电影《水上春秋》,影片中舒适扮演的华镇龙和于洋扮演的华小龙,在水中劈波斩浪,如水上蛟龙,还破了世界纪录。影片使我大受震动。在同学的鼓励下,我大着胆子下水学会了游泳。

  学会了游泳,我仿佛着了迷,上了瘾。放暑假,就与小伙伴们去了好几个游泳池。那时我住在虹口区,许多学校都有游泳池,记忆中有个四川北路小学也有游泳池,因泳池不大,被同学们戏称“咸菜缸”。整个暑假,我放下了平时爱看的电影和文艺小说,一门心思去游泳,皮肤也黑了。

  后来,我去市郊南汇东海农场(现属浦东新区),农场连队与农民生产队以一条河为界。那河水清澈,碧波粼粼。暑天我们知青干完了一天农活后,就急切来到河边,跳入水中,尽情玩耍,洗却身上的汗水和污泥,享受着劳动后的欢快。在天然的“泳池”中,我们或蛙泳,或仰泳,或自由式,也有“狗爬式”,凑热闹的……犹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此刻仿佛是一天中最快乐最享受的时刻,什么烦恼忧愁之事都抛至九霄云外去了!

  队里有个知青小陈,平时看不惯不良习气,有人干坏事,他总要挺身而出。一天,有个知青沾染小偷小摸习气,人称“小蟊贼”,竟去河对面偷农民种的生梨,被小陈看见,就上去同他干了起来。“小蟊贼”人高马大,比小陈强壮,皮肤黝黑。小陈看似白面书生,人虽瘦小,却也精干。两人扭打在一起,“小蟊贼”将小陈摔倒在地,“小蟊贼”占了上风,小陈爬起来,不甘认输,脱掉衣服,只往河边退去,引诱“蟊贼”追赶。小陈一下子跳入河中,“蟊贼”来个“乘胜追击”,也跳进水中。小陈在河里踩波踏浪,揪住“蟊贼”,“蟊贼”以拳相加,但被小陈提起头,又按下水,几次上下,两人一个皮肤甚白,一个浑身如炭,在水中绞做一块,“蟊贼”拼命挣扎,吃了不少水,他在岸上的拳脚功夫无计可施,体力不支,岸上众人观战,齐声喝彩。犹如在看一出《水浒传》中浪里白条和黑旋风精彩水战好戏。直至,队领导来到河边,喝令两人“停战”上岸处理。小陈方拖着筋疲力尽的“小蟊贼”上得岸来,“小贼”大口吐水,极为狼狈。队领导给予他严厉批评后,令其向农民赔礼道歉。目睹小陈好水性,队里老职工和知青同学交口称赞,也激励更多知青跃入水中学会游泳,水中功夫多有长进。惜乎那时农场里无游泳团体比赛,如有,则队里成绩定在农场里名列前茅。那天水中之战情景也使我感到游泳的不小作用,既可锻炼身体,又能防护自身安全,之后我更喜欢游泳,乐此不疲。

  前年夏天,我去日本旅游,到了热海市的海滩。虽是酷暑,但那里海风习习,空气清新,碧空如洗,海水湛蓝,令人心旷神怡。我迫不及待地投入海水之中,这也是我第一次与海水亲密接触,在水中尽情畅游。毕竟年岁不饶人,我未敢冒险游向更远的深水之中,只是在海滩不远处过了把瘾,然亦知足矣!

  如今我虽已退休,但在炎热夏天,还是要去水里泡泡,过过“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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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浦时报五角场·文苑08忆游泳往事 2017-08-15 2 2017年08月15日 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