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时报周末·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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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

  ■韩曙 文

  四十年前,读到诗圣杜甫千古流传的诗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感到这仅仅是一种理想,现实离我们还很遥远。四十年的改革开放,变化最大的莫过于住房和居住条件的改善,作为过来之人,体会特别真切。

  改革开放之前的七十年代,我们一家四口人居住在杨浦区石库门二十多平方米的前楼,冬天和我哥哥爬上爬下睡阁楼,夏天打赤脚睡地板,这还不算啥,杨浦区是工业区,各类工厂与居民区混合在一起,在我们居住的地方,有亚明灯泡厂,各种灯具产品试制出来后都要经过24小时的测试,结果窗外整天整夜灯火通明,“火树银花不夜天”已是司空见惯,以至后来搬到长宁居住后,外面如果没有灯光照射,晚上就几乎无法安然入睡。

  八十年代初期,我们家好不容易改善了居住条件,搬到沿街比较宽敞的二层楼带有阳台的房子,但还是全家挤在一起,甚至还处在亚明灯泡厂的灯光照射范围之内,窗外的声音更是五花八门,几乎是一首城市生活交响乐:这边沿街夏天马路上人声鼎沸,那是纳凉的;那边大声吆喝划拳的,是对面小店里有聚众喝酒的生意,传呼电话亭传来的是吵闹声;大卡车奔驶而过,房子几乎要震动。在这样的环境下伏案写稿子,觉得兴奋,工作效率高。哪天夜里写稿思路没有了,就在晚饭后,让母亲邀请几位麻友到家里打麻将,我先来几圈,等到兴奋点上来了,再让母亲继续打,我则打开电视机,伴着电视剧的对白,听着窗外吵闹声,身旁还有哗啦啦的麻将阵势,才会“下笔如有神”。然后伴着这些声响入眠,觉得就是安全舒适。

  九十年代中期,成家以后,虽然换了地方居住,但还是沿街的,窗外内环高架刚刚造好,火车还没有停驶,马路上虽然有汽车、火车声响,“江水南流夜有声”,但分贝低得多,妻子不习惯,而我还嫌不够吵,觉得太安静,以至于晚上坐在窗前写稿,几乎坐立不安,思路接近枯竭,身处“江郎才尽”的窘境,一个星期下来竟然写不了几个字,真是“对闲窗畔,停灯向晓,抱影无眠”……

  无奈之下,只好大把大把地吃花生牛轧糖,一个小时之内竟然可以吃掉一斤,结果兴奋是兴奋了,一个月下来,牙齿也吃坏了,后来不得不拔掉7颗蛀掉的牙齿,装上假牙才能保持咀嚼能力。

  如今,随着生态环境的改善,渐渐地习惯了窗外安静的环境,周围不再嘈杂,却也是“万家灯火暖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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