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五角场·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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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彭庚 文

  猫戏老鼠,很早听过,但眼见为实,却是在最近。

  那天午后,正在小花园里散步,就见那只浑身黄毛的大猫“阿黄”昂着头,身体拉直,连尾巴也拉得直直的,四肢高抬,似轻快又庄重,匆匆向凉亭走来,特别醒目的是嘴里还叼着一只黑褐色、头尾和四肢下垂的老鼠。阿黄走到亭子前台阶空地处,摇摇头,晃晃脑,嘴中的物什,亦随之晃晃荡荡,被丢了下来。

  阿黄静静地卧着,头颈搁在两条前肢上,长长的尾巴斜斜地竖着,晃来荡去,画出漂亮的弧,双眼紧盯着躺在地上、连肚皮都没有丝毫波动的老鼠,显得既悠闲,又警惕。

  没过几分钟,刚才连呼吸都“没有”了的老鼠,猝然间爬起身,细小的四肢点地,眨眼间就窜出好几米。

  我不由对“鼠目寸光”这个成语有了怀疑。老鼠眼睛似乎一直紧闭着,头朝西、尾朝东躺着,北面是台阶,南面、西面是水泥地,唯有东面是一簇簇麦冬,而它竟然调头径直向东奔去——这“眼光”远着呢。

  哪知阿黄反应更迅速,几乎没起身、伸肢、奔跑的动作,“哧溜”一下,就已飞到逃窜的老鼠前面,一口咬下去,叼住老鼠的脊背,腾腾地跑回来,头一扭,把老鼠重重地摔成一条抛物线,“啪”地掉在地上。

  哪知道,遭这一猛击的老鼠,好像既没骨折也没脑震荡,脚一点地就又窜出去,只是没刚才速度快。阿黄也足不点地,猛地追奔过去,一条前肢准确无误地踏在老鼠的脊背上,来了个千钧压顶,压得老鼠四肢乱动、吱吱乱叫,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阿黄腿一抬,另一条前肢随即一扫,扫得老鼠打了好几个滚,正好撞到台阶壁上。鼠就势贴壁站住,呆呆地立了一会儿,突然加快速度,似要拼死一逃,只是没了刚才的迅捷灵敏,四肢已不协调,颠颠簸簸,歪歪斜斜地由“跑”变成了爬行。

  阿黄站在一旁,冷冷地观看,只在老鼠卧倒或停步时,它才上去“助推”一把。但在老鼠爬远时,目似瞑意暇甚的阿黄,又会走过去,伸出前肢,“啪”地一下,拍回它所划定的“牢”中。每被拍一次,老鼠的动作就迟缓一点,爬行的距离就短一点,“吱吱”声就轻一点。

  如此三番,老鼠越爬越慢,终至瘫软在地上,肚子时鼓时瘪,“吱吱”声时断时续,但仍挣扎着站起又倒下,倒下又挣扎着站起,直至气息越来越弱,再次没了肚子的波动。阿黄绕着已一动不动僵躺的老鼠,兜兜转转,用鼻子嗅嗅,伸出前肢拨拨,仿佛在尽自己“查实”的职责。终于,阿黄昂着头,轻飘飘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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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浦时报五角场·文苑08 2024-04-16 2 2024年04月16日 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