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华 文
午后的阳光慵懒洒在行道两侧的海棠花上,花色残红,已失去了盛开时的活泼明媚。此时红灯亮起,川流不息的汽车戛然而止。
一位骑车女士轻轻刹住脚踏板,露出倦容和眼角鱼尾纹,随意挽着的发髻黑白交杂。不经意间回头,她突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位头发花白微卷、画着淡妆的阿姨。两人相视一笑,原来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寒暄几句后,画淡妆的阿姨问起一位似乎她们都很熟悉的朋友,骑车女子略微停顿,慢慢说出“他(她)已经走了”。
“啊!”阿姨禁不住按了下自己的胸口。“不会吧”,她头颈轻斜,好像要转身,又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稳稳地站定。骑车妇人颔首示意,柔和的眼神里仿佛有一道微光,安慰着彼此。
绿灯已经闪烁了两次,骑车妇人匆匆消失在车流中。那位阿姨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衣领,也疾步穿过马路。
路边,连起了一个断线的故事,人生一瞬,好似身旁刚刚凋零的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