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水根 文
晚饭时,郜来找我,问周五有空否?
我说,何事?
郜说,医院规定,做肠镜要麻醉,须家属陪同!他儿子出差,邀我作陪。
一直麻烦他,难得为他尽点力,我欣然应诺。
郜,几年前,摘除肠息肉。医嘱,或1.5年,或2年,复查一次;已查3次,第2次查时,又新增息肉,当即摘除。今年,第4次复查。
做肠镜,提前3天预约,测血压、做心电图、麻醉科领号。手术前1天,中午、晚上不能进食;晚9:00,开始清肠,服“恒康正清”泻药,排空积食;手术当日,晨起,喝白开水,继续清肠。
郜四餐没进食了,肚中空空如也!按约定,我俩12:30到医院,直上15楼消化科,郜排第6号。内窥镜分两边,左边胃镜,右边肠镜。我俩找空位坐下,眼晴盯着屏幕,姓名∕序号跳动着,1人肠镜,约半小时。
说说话,也不无聊。快到3点时,6号跳至第1栏,手术室叫名字。郜进手术室,换上病号服,我原位候着。
等待间隙,想着自己与肠镜的事。还在1996年,我腹部常疼痛,医检、化验没疑问。医生让做肠镜。那时,做肠镜不麻醉,一根带探头细管,进入体内,腹部似异物搅动,痛疼难耐,实在受不了。对医生说,快好了吗?医生若无其事,不紧不慢,指着视屏,对一群实习生说,肠道没问题,星星点点,溃疡性结肠炎!
后服了一段时间药,症状渐消。近年,人在澳洲,痔疮发作,到Macquarie Center诊所就医,Dr.Liang接诊,要肠镜检查,一听做肠镜,我退缩了。
好多年了,肠镜器械、手术,先进了许多。但,我对做肠镜,仍莫名恐惧,能躲则躲,能避则避。
半小时后,手术室护工喊:郜××家属!
我赶忙过去。郜已做完手术,我上前搀扶。郜说,不用,能行。一会儿,医生由里间出来,手里拿着报告,勾划着:“新增3处息肉,不太大,是否摘除?”郜说:要摘除!刚才做镜时,何不直接摘除?医生说,要门诊诊断。郜说,第2次复查时,是当场摘除的!医生没答话。
已过了4:00,我俩忙由15楼下到1楼,挂号后,再返消化科。医生签署:摘除新增息肉。郜到收费处,再转付3500元。前后两次,支付7500多元。
赶在医生下班前,做心电图,测血压,麻醉科已不接诊了,只能等下周了。每周一、三、五,郜要上班,何时再做肠镜,须另选时间。
说话间,俩人回到家。郜两天四餐未进食,腹中难受得很。我说,先喝点流质,让肠胃适应。郜说,电饭煲煮了粥,适宜消化吸收。
转眼,到了下周,郜说,还是周五12:30。我说:“没问题!那你又得四餐禁食、清肠、服泻药了。”郜说:“那是自然。”
周四,郜说:儿子回来了,明天肠镜,儿子陪护。我双手合十,祈愿他手术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