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就这么怪,与难以找到两片相同树叶的说法相比,找到两个相似的人并不是很难,有的还是酷似。其中也许因为他们是知名的公众人物,在人们的记忆中印象深刻,容易被作为比照的缘故吧。
去菜市场买鱿鱼,卖鱿鱼的老阿姨介绍她身边的一位女子说,这是我侄女,我就要回老家去了,生意由她接手,你要多照顾啊。开始没怎么在意,后来老阿姨走了,我就在她手上买鱿鱼。一买一卖,难免四目对视,不由一愣,这不是“左小青”吗。在她低头杀鱿鱼时又注意了一下,头发向后梳,扎个马尾辫。眼睛、鼻子等五官无一不像,活脱脱一个左小青。如果让她在影剧中为左小青作替身,完全可以乱真。
“初识”左小青是从电视剧《中国式离婚》开始,她扮演年轻漂亮、充满青春活力的娟子,以后她又在《臥薪尝胆》中饰演雅鱼,十多年来,在荧屏上塑造过许多少妇、淑女形象。眼前的“左小青”是安徽安庆人,待人和气,价格适中,所以摊位前总有不少顾客。
上世纪六十年代在闸北电影院看日本电影《追捕》,除高仓健扮演的杜丘、中野良子扮演的真由美之外,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田中邦卫扮演的横路敬二了。横路敬二虽然是个小角色,戏也不多,但是其猥琐、呆滞的形象,到位的表演,让人过目不忘。几十年过去了,一直留在记忆中。
一天早晨,笔者又在小区前面一片场地上打羽毛球,偶遇一对夫妻,搭话之后,妻子向我介绍,这是我先生,因为他姓余,所以戏称是个多余的人。一眼看上去,其形象立即和记忆中的横路敬二重叠到一起。像,真像,尤其是他的神态特别像。心里这样想,但不好意思说出来,说人家像一个猥琐的男人,总有些贬损的意思。
过了一段时间,也是晨练时,“横路敬二”的妻子说,在例行体检中,老余有一项关键检验为阳性,第二天再去医院作进一步检查。自此之后,“横路敬二”就再也没有来打羽毛球。
再后来,一天,有一对年轻人来敲门,自报家门说是楼下的邻居,要装修房子结婚,特地来打个招呼。交谈中得知他们是领过证尚未完婚的小夫妻。开始没怎么在意,后来我说到小孙子正在学钢琴,男的对着我朝女的努努嘴说,正好她就是弹钢琴的。那好啊!我朝她一看,顿时觉得这个女的像一个人,非常像,但就是想不起来她像谁。
当天晚上看电视,深圳卫视播放电视剧《幸福,请你等等我》预告片,宋丹丹正在和一位女士结拜姐妹……眼前顿时一亮,这不就是准邻居吗。
是的,没错。她还在《咱家那些事》中扮演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老三媳妇李秀燕。名字记不起来了,从网上查,得知她叫朱媛媛。
没想到,一不小心和“影视演员”做上了邻居。
在稍有年纪的人群中,说到陈述,或其扮演的角色,第一反映是情报处长,之后才是陈述。“情报处长”成了陈述的名片。
很有趣,我与“情报处长”竟有几次“谋面”的机缘。
第一次见到“情报处长”,是半个多世纪前看电影《渡江侦察记》,影片中歪着头、侧着脸,一手扶在腰间的手枪枪柄上,趾高气扬,双眼透过金丝眼镜,贼溜溜地扫瞄着每一个人……一个鲜活的银幕形象让人们永远地记住了,由此也记住了他的扮演者陈述。以致他以后演过不少角色都未能把情报处长抹掉。以后重拍《渡江侦察记》时,依旧请陈述饰演“情报处长”。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参加一家知名的衬衫厂的厂庆活动,几位知名的电影和越剧演员应邀前来助兴,我第二次与“情报处长”相遇。陈述和于飞搭档说相声。陈述一身“情报处长”装扮,出场第一句台词就是,我就是情报处长,情报处长就是我……这算是邂逅真的“情报处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