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华
五元两斤毛豆,慢吞吞剥了一个小时,望着碗里绿色可餐的毛豆肉和一地的毛豆壳,心里很有些成就感,自食其力,吃饭吃菜,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自己退休后还能买汰烧,颇有些小得瑟。待收拾好豆壳,朝垃圾桶倒出去的时候,却有一丝可惜的感觉。
记得小时候,毛豆壳是我们的好宝贝,在晒台上晒几天,就是很不错的引火柴,生煤球炉子少不了它。它比废报纸耐烧,能够帮助引燃硬柴,再引燃煤球,煤球炉升火方能大功告成。我家兄弟姊妹5人,基本都是相差3岁,我哥老大,接着是两个姐姐,我排行老四,最后是我弟弟。60年秋季,我哥去参军,父母在纺织厂三班倒,家里已经没有了保姆,小孩就要帮父母干家务,其中包括煤炉生火。现在回忆起来,这活有些技术含量。掌握得好,能省时省力,也不很累,但两个姐姐对这似乎不上心,可能是姑娘家,一怕烟雾,二怕麻烦,总是找借口让我这个稍大点的兄弟帮忙。对自己而言,其实小事一桩,主要诀窍就是得益于毛豆壳。我把晒干的毛豆壳收集起来放在三层阁晒台屋檐下的角落里,雨水淋不到,随时可用。但小阿姐打扫卫生的时候,会把她认为无用的脏东西一古脑儿地丢到垃圾桶里去,包括比较占地方的毛豆壳。每次和她发生分歧,我总拗不过她。后来想到一个主意,以没有毛豆壳我不帮她生炉子作“威胁”,她便和我一起把越多越好的豆壳收拢来,堆在幺腻角落里。
现在家家户户都用上了煤气,再也不用生炉子了,毛豆壳也不会去特意晒干藏好。然而,这样的往事却令吾辈难以忘怀。(作者系密云路444弄小区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