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如船,巡航在无边的绿与黄之上。
一大片,又一大片,白色的蝴蝶,太小,如细碎的纸片,一点点在非洲的草原上漫舞。
远远的天边,金合欢树的树冠上,平整如盖,停着一只大鸟。雄鹰,秃鹫。
天大,云多,山平。
池塘边上,鳄鱼,一只两只,如石,如亿万年前一般,一动不动。
草原的风,在呼呼地吹,如水,又如雨,一阵阵泼洒在脸上。
又是无数的蝴蝶,一只又一只,一批又一批,漫飞在无边的绿野上。
天地,一片白绿。
大象,长颈鹿,斑马,羚羊,缓缓而过,或飘,或行,或止。
车,时开时行。人,时醒时睡。
幻觉,又来了。
童年。小弄堂,小工厂门前的地上,一只只铁镙丝和镙帽,一只只银光闪亮。在太阳下,幻迷了当年。
人迷,车颠。
又是,一片片蝴蝶,漫过,迷离了。这是,全世界的草原,全都围在了身前身后。
那年,在中学的操场绿地上,一个木呆的少年,在大片阳光下,小睡了,可曾梦到过今天?
一片白绿。
一次次开眼,将一片片树草,看成了色块斑斓的版画。
雄鸡叫了,呜咽了,一千里一万里之外。又一次,哭醒了当年托儿所的午后,老屋的对面。那一年,全世界的孩子,都在期盼着爹娘。
最近,当年老屋动迁了。不会再有。
又是,一个个少年的画面,追上了这里的千山万水。
天亮,天暗。
这里,是坦桑尼亚。乞力马扎罗山,塞伦盖蒂草原,恩格罗恩格罗火山,还有路边的猿人石像。是的,这里走出了最早的人类。
远山如砥,一片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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