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五角场·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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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

  ■胡孝龙 文 

  今天,是盆栽土豆收获的日子。两个月前,家中存放的几个土豆出芽了,起先不当回事,不几天,芽尖增长渐渐变成咖啡色,芽的根部还有细细的白色的根状物长出。再往后,咖啡色的芽尖蜕变成翠绿的嫩叶,像发育期的孩子似的长得很快,根状物变粗变长,贴着土豆呈弧形蔓延。食用发芽的土豆容易中毒,这是常识,我突发奇想,何不把它植于盆中,即便看看盎然生机也是不错的。 

  想到就做,于是找来小号花盆,弄点山泥,加点沤熟了的有机肥,将一个发芽的土豆种植了进去。不久,三两枝嫩苗钻出了土层,渐渐的,变成了绿茵茵油汪汪的植株,叶片舒展、宽大、庇荫,成了很养眼的一道风景。再到后来,盆土裂开了几道缝隙,翻土时,发觉土中有硬物,拿小铲探究,竟是连着根须的几枚小土豆。 

  尽管所谓的土豆只有莲子般“渺小”,我还是像无意间获得了大奖,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开心之余,赶紧一番忙碌,将植株移栽到大号花盆中去,就像养育初生宝宝似的,期待小土豆在舒适宽松的环境里快快长大。 

  土豆植株每天都有新的变化,让我的心里每天都充盈着美好的遐想。 

  无意间,发现一处盆土面上依稀现出光滑的淡青色,拂去浮土,原来是一枚土鸡蛋般大的土豆。经验告诉我,这枚土豆长在上层土中,日长夜大,由于土层不能有效覆盖,见了天光的部位表皮就变了颜色。半个月后,一场疾风暴雨,泥土上面的植株备受摧残,泥土下面好几枚土豆裸露了出来——天意!该收获了。 

  小心翼翼地松土,小心翼翼地起土,小心翼翼地拔出植株,再小心翼翼地将连在根系上的土豆一枚一枚地摘下来,整个过程,几近庄严,就像虔诚的教徒参加宗教仪式。 

  收获的成果可怜巴巴地堆砌在菜盆里。最大的鸭蛋大小,最小的鹌鹑蛋大小,大的小的、胖的瘦的,圆润饱满的还是歪瓜裂枣的,林林总总加起来只有区区十几枚,称重的话充其量也就一市斤出头。但我仍然感到很开心。因为,两个多月来,土豆植株茁壮成长,每天都在变化,每天都让我有好心情,使我有新的期待。 

  不是吗,人生在世,不管如何生活,都离不开期待,期待明天的太阳更灿烂,期待明天的月亮更皎洁。即使期待的结果大多不尽如人意,但有了期待,就有了念想和热盼,就有了活好每一天开心每一天的源动力。就比如这次种植土豆,纯粹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哪怕最终颗粒无收,也已经足够了。因为很多时候,过程的重要意义并不逊于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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