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晚报有个“上海闲话”专拦,每周二刊出,除了刊登用上海方言写的上海风情的文章外,还经常配以麟康、亦群等人作的反映以前上海市井的漫画,读来十分亲切。上周刊出了麟康一幅《读夜报》的配图,生动反映了以前沪上纳凉时节,人们在读报栏前争相阅读新民晚报的情景,也不由使我想起小辰光看报纸的往事。
我们小辰光正值文化革命期间,记忆中当年报纸并不多,除了小学里曾订阅过的《红小兵报》外,沪上大报可能也就是《解放日报》、《文汇报》两种了,当年弄堂里订阅报纸的人家并不多。
虽然家里没订报,但我也能看到报纸,因为当年几乎每个弄堂都有一个读报栏。虽然我们团结里是一条小弄堂,隶属于中太和居委会,没有读报栏,但在中太和里就有两个读报栏,都是在过街楼下,一个放置《解放日报》、一个放置《文汇报》。当年的读报栏不是漫画中的橱窗式,而是一种铁网式的,报纸是夹在两张铁网中间,挂在墙上供人浏览的。由于当时报纸的版面也不多,只有4版,因此将报纸展开后放在铁网里,再合上另一张铁网,锁上后挂在墙上,报栏的头是活络的,可以正反面转,看了一面后,再转过来就能看另一面了。这种方式,虽简陋,但不占地方,当时上海许多读报栏,如集福里长阳路的弄堂口读报栏也都是这样的。
小辰光由于比较关心时事,所以总喜欢到太和里弄堂口去看报纸,当时报纸的内容也较单一,时事政治为主,记得主要版面多为领导人出访,外国人来访、西哈努克访问中国的消息,此外越南、柬埔寨、老挝三国抗击美国战争侵略的报道也占了相当篇幅,还有就是当时正值“小小银球传友谊”的时代,有关乒乓球比赛的报道也是我喜欢看的。
回想小辰光看报纸,又想到《参考消息》。因为在1985年前《参考消息》是内部报纸,发行范围只覆盖到所有“县处级”以上干部,因为它不仅是大陆了解外界信息的窗口,也几乎成为身份的象征。记得隔壁邻居有一个“老伯伯”,在霍山路上群英机械厂工作、就订有《参考消息》,于是每逢天热纳凉时,我总喜欢向他借阅,《参考消息》也从此印在我的记忆中。
从小养成的读报习惯一直保持至今,尽管已进入电子网络化时代。如今,我每周必去一次上海图书馆的报纸阅览室。去外地出差、旅游,每天也必买一份以上的当地报纸。虽然办公室已订有数10种报纸,但我家里仍订有晨报、晚报等报纸,每天晚上必花近1个小时的时间读报,如有应酬等因素晚回家,睡觉前也总要瞄上一会儿当天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