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五角场·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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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故事

  ■朱盛杰  文

  这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95岁耄耋老人献给另一位躺在病床上的92岁耄耋老人深情的吻。他们相濡以沫半个多世纪,抚育培养了三个儿子。这一吻,虽没有年轻恋人那么热烈,但却让观者动容。

  前不久,95岁的他不慎将左大腿骨摔断,进医院做手术被钉了几枚钢钉。住院的那些日子里,92岁的她日夜陪伴着,老伴出院后也不要儿子找钟点工,自己每天陪着丈夫,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趁饭在电饭煲烧着时,一个就坐在另一个床边,戴着老花眼镜给另一个读着报或唠着嗑解闷,还不时地抚摸着另一个的双手。

  儿子们每星期来看望一次,住得较近的小儿子,每天早晨会推着轮椅陪父母到附近的公园散步。一天早晨,因小儿子有事,在公园散步后回来时,母亲要他先走,自己一人推着轮椅上的老伴回家,正好路上碰到同楼的邻居就帮着一起推回来,一直送到16层出了电梯,老人说到家了,谢谢你,就谢绝了邻居的帮助,自己推着老伴到家门,当打开门锁准备进去时,老人觉得轮椅有些倾斜,就用身体去阻挡,谁知脚下不稳摔倒,造成右大腿股骨破裂。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这样她也被送进医院动了手术。

  在她住院期间,他每天都要叫儿子用轮椅将他推到医院老伴的病床前,陪上一刻,或四手紧握,或倾身伏耳边絮絮细语,临走时,还要挣扎着从轮椅上站起来蹒跚地来到病床头弯下腰将脸慢慢靠近她的脸,用嘴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才又坐回轮椅由儿子推回家,这时的两位老人眼中都闪着晶莹的泪花,此情此景让同一病室的病友及陪客无不动容:“这对老夫妇多么恩爱啊!”

  真不容易啊,两老恩爱到白头,我不禁想起民国四公子之一的张伯驹的一首《鹊桥仙》:“白头共咏,黛眉重画,柳暗花明有路。两情一命永相怜,从未解,秦朝楚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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