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五角场·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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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

  ■贺耀定  文

  一窝蜂地,近十几年上海滩过年特别流行到饭店宴请,从年夜饭扩展到整个春节。有点档次的饭店早在好几个月前就预订一空,爆棚满堂红。

  春节期间从大年夜起,俨然走马灯般围绕饭店连轴转,仿佛不是在走亲戚会朋友,恰如走饭店会厨师。华灯初上,亲朋好友适时赴约,宾客满座,互道祝福互相问候,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侍应生笑容可掬斟酒端菜,有的还有俊男靓女歌舞助兴,宴席吃罢酒酣耳热,主人结账买单,大家立席告别,“再会,再会。”轻松潇洒。

  上海滩走亲眷又叫走人家。走人家,顾名思义是要到人家的家里去拜访的。以前上门走亲戚自由度比较大,一般都可早点到,晚些走。入席前、酒席中、撤席后,男客们谈谈笑笑,女客们下厨帮炊,小孩子打打闹闹。翁婿、婆媳、姑嫂、妯娌、兄弟、连襟、父子、母女、叔侄、舅甥等天南海北海阔天空随心所欲侃大山,时事形势、身体康健、子女教育、物价波动、炒股彩票、工资奖金,哪怕是再鸡毛蒜皮的。在饭店,大堂嘈杂乱哄哄,包房单调呆板板,缺少家庭中独有的温馨氛围,话引子大都是烹饪的优劣,服务的好坏,待话题刚刚展开,筵席差不多要结束了,有的饭店还限时,要翻台子给下家用。在家庭里都是至爱亲朋,即使饮酒过量些也不怕失态,就是一醉方休又何妨。在饭店大庭广众就要有所顾忌注意点颜面。有的人讲简单痛快,宴请好多桌,各方亲戚朋友一并出席,如同办结婚酒,主人既要照应你又要接待他,还意恐顾此失彼,把盏敬酒,例行公事般讲几句客套话,大家聊聊的机会很少,纯粹是赏个脸凑个闹猛。

  年年岁岁月相似,岁岁年年事不同。但在春节,“吃”始终唱主角。不同环境不同人,个中滋味各自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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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浦时报五角场·文苑08滋味 2015-04-28 2 2015年04月28日 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