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五角场·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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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智慧
时光不容怠慢

  ■姚文杰  文

  自从迷上写作,家中就书满为患,除了塞得胀鼓鼓的书柜,但凡能放书的地方,都被摆上各类闲书。前些天,朋友来家里小坐,信手翻开一本书,指着其中的一句向我请教,我吱唔着应答不上,一阵羞窘。想起与它们的初相见,是怎样的乍惊乍喜,得了宝贝似地购回家。随后,囫囵吞枣地翻过,就扔在了一边。想着反正是自己的书,留着以后慢慢读。书越堆越多,却不曾将每本书读懂读透。我重新坐在书桌前,捧读一篇篇散发着墨香的文章,时而开怀大笑,时而心潮澎湃,时而静如止水。这才体会到读书的妙处,而这些年来,虚掷了多少光阴。

  时光总易把人抛,只因为我们在不经意间忽视了它,轻慢了它。想起18岁那年,跟邻家发小阿鸣一起外出,路过一家吉他教室。动人的音律在耳畔起落,是那么空灵曼妙,那么飘然出尘,我们听得着迷,报名参加了吉他班。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我放弃学琴,而阿鸣一直在坚持。30多年以后,偶遇阿鸣,寒暄之余,才知道他利用业余时间,兼职做吉他老师,带有30多名学生。我问阿鸣现在学琴晚不晚,他笑着说只要想学,什么时候都不晚。我又捡起多年前的爱好,跟随阿鸣学习吉他。起点相近的两个人,若干年后成为师生。

  被辜负的,不止是物,还有亲情。工作后不久,我对思乡心切的父亲说,等我选个合适的时间,陪你和妈妈回趟故乡。然而,随着结婚生子,生活变得忙乱,此事也就搁置下来。直到有一天,父亲因身体不适,被送进病房。我才忽然意识到,有些事错过了,将会抱憾终生。父亲痊愈后,我们兄弟姐妹侄儿外甥三代一行20多人陪着已经90高龄的父母回到他们阔别40年的浙江诸暨老家。那天,我们走了很多路,看山,看人,看云,看水,闻着故乡的空气,仿佛要将故乡装进心里。我们到父亲曾经住过的地方,陪父亲寻访当年姚公埠的“九间头”老宅。左手抚摸着老宅的砖墙,我看到父亲举起发颤的右手擦拭泪水……这是一场意义非凡的旅行,而我却让他们等了那么久。

  我们,总会轻易地认为阳光很暖,岁月很长。可是,当青春逐日燃尽,自己的大半生就这样过去了,才想起“世界上最快而又最慢,最长而又最短,最平凡而又最珍贵,最容易被人忽视而又最令人后悔的就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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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浦时报五角场·文苑08时光不容怠慢 2015-06-30 2 2015年06月30日 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