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五角场·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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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开学的日子里

  ■曹振华 文

  开学了,莘莘学子蜂拥着进入校门。新的学期开始了。住家附近的校园操场上又响起了国歌,举行升旗仪式。

  眼前景象,不禁使我回想起那些年,我读书时开学的日子。

  有年秋季开学,正逢抗战胜利20周年纪念。一批反映抗战题材的老电影《鸡毛信》《平原游击队》《铁道游击队》,同新影片《51号兵站》《地雷战》《苦菜花》《小兵张嘎》等集中展映。开学后一天下午,我和同班里的小伙伴去看了《51号兵站》。

  初出茅庐的梁波罗挑起大梁,出演“小老大”,潇洒英俊,为新四军等办军工货场,机智勇敢同敌人周旋斗争,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影片惊险紧张,把我深深地吸引了。那年开学的日子里,《51号兵站》“小老大”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学习雷锋在全国掀起了高潮。雷锋精神如春风吹遍各个角落。春节刚过,寒假也告结束。不料在开学那几天日子里,“飞雪迎春到”,漫天飞舞的大雪,使申城银装素裹,积雪堆满马路和人行道。“雪里行军情更迫。”此刻,街头上出现了一支支扫雪大军。人们挥动扫帚铁锹,在凛冽寒风中清扫积雪。学雷锋见行动,我们课也不上了,同学们纷纷投入扫雪大军之中,红通通的脸上,汗流满面,干脆脱了棉衣,干得十分起劲。那年的开学日子成了“学习雷锋好榜样”“接过雷锋的枪”的学雷锋日。

  那些年里,每到开学日前,我最期待的就是将崭新的课本领回家。一进家门,就迫不及待地将我最喜欢的语文课本打开,贪婪地翻阅着,看看新课本里又有哪些好课文。记得有一年的新课本里的一首诗中的句子:夏天过去了,我还十分留念。倒蛮合乎我当时心情。

  暑假里,在“咸菜缸”(一所小学的游泳池)学会了游泳,又去五角场附近郊区捉知了,下军棋,看小人书……忙得不亦乐乎。做暑假作业?我已按时完成,那年月,学习没什么压力。记忆中,中学时课本里毛泽东的诗词占主要篇目,《水调歌头·游泳》《蝶恋花·答李淑一》《七律·长征》等,还有鲁迅的《一件小事》《故乡》《社戏》《祝福》,茅盾的《白杨礼赞》,陶铸的《松树的风格》,陆定一的《老山界》等。开学的日子里,魏巍的《谁是最可爱的人》,给我印象最深,尤为该文尾声“当你早晨坐上第一列电车走向工厂的时候,当你扛上犁耙走向田野的时候,……朋友,你是否意识到你是在幸福之中呢?”一系列排比句,经老师悉心讲解,非常精彩!我们都“醉了”。

  课本中古典文学作品也收进不少,记忆中那些年的开学日子里,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南北朝的《木兰诗》,左传中的《曹刿论战》,司马迁的《鸿门宴》,周敦颐《爱莲说》,陶潜的《桃花源记》都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至今还记得老师在课堂上鞭辟入里的分析,“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使我们的文学素养逐步得到培育。

  开学的日子里,还有件事要做,就是拿到新课本回家,一边翻看,一边还要把新课本小心翼翼地包起来。起先姐姐为我包书,后来就让我自己动手,她把过期的旧电影画报拆开。那电影画报纸张较厚,包书很牢,不易破损。画报上彩色剧照和电影演员“大头照”非常恰当地同课本表面融会在一起。

  开学的日子里,每到下午放学后,我与同学们不忙回家。那年月里,没家长接送孩子,我们都自己或三五个同学一起上学放学,不用家长接送。放学后,我们就在弄堂里玩香烟牌,打乒乓,或来个“官兵捉强盗”,有时就去小人书摊,给老板五分钱,坐在长凳上看《智取生辰纲》《岳母刺字》《三顾茅庐》《大闹天空》等文学名著改编的连环画。

  直到暮色降临,石库门弄堂里灶头间灯已亮起,大人们都刚忙好晚饭。“阿三头回来吃晚饭!”“小芳快点回来吃饭做功课!”呼唤声此伏彼起,“野”在外头的孩子们才奔跑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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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浦时报五角场·文苑08那些年,开学的日子里 2018-12-18 2 2018年12月18日 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