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水根 文

　　一记沉闷的扑闪过后，厨房吸顶灯熄灭了。

　　我站上椅子，拆下灯罩，灯座长方形，触摸一下，灯又亮了。厨房灯，开开关关，何其频繁！如此攀爬，怎受得了。

　　厨房这盏灯，还不是换个灯泡的事，得测线路，查灯基。我哪懂电工。大楼刚换了物业，不知有无电工。

　　到了物业办公室，问物业经理，可有电工？经理指指旁边：“你找张师傅！”与师傅上楼，掮梯子时，我说我来掮，他说他来掮。

　　在电梯里，借说话打量他，不高的个，瘦削的身，黝黑的脸。我说，小区物业不好做，众口难调！他说，自已电工出身，退体后做物业，习惯了。

　　进家门时，他要穿鞋套，我说不用了。他说，这是规矩！

　　撑开梯子，我扶梯，师傅爬升3格，打开灯罩，测试电流，让我开灯，老样子，开关了3次才亮。师傅说，接触不好，建议换灯。又说，这种灯型淘汰了，市场没这种灯了。

　　我还是不想换底盘、灯罩，就委托师傅配灯。

　　两天后，师傅掮着梯子，再次上门，灯配来了。

　　他上梯，换灯。我扶梯，关灯。想到这灯在家5年多了，天天陪着我们，家里那么多灯，数这盏灯使用频次最高，白天黑夜，每天不知开关多少次。进厨房，第一件事，就是开灯，许多时候，白天也开着；现在要拆除了，心里还五味杂陈。

　　师傅剪断联接，旋下螺丝，拆下灯座，装上新灯，一气呵成！新灯环形，四周似珍珠小灯。师傅让我开灯，厨房一片光明，比老灯亮。

　　趁师傅上门，我请他看看卧室与厨卫的过道灯。这灯多年不亮了，因无碍房间照明，一直没换。师傅拆下灯罩，看了灯型，说要不换个与厨房一样的。我说，行。他说，明天再来，梯子不搬回去了。

　　次日9时许，师傅就来了，一番操作后，过道又亮起了灯光。事毕，我说，熟悉师傅了，望你们常驻。

　　时值年末，气温低得很，阴雨不断，夹着雪，寒气阵阵袭来。到了第4天，又是雨天，中午时分，想蒸些包子，进厨房开灯，灯不亮，开关3次，才亮起。

　　我大吃一惊，按3次，灯才亮，又重现了，又是接触不好吗？可这是新灯呀，才装了3天。师傅当时说，至少5年没问题。

　　我又试了一次，还是老样子。

　　已是下午3时，我又到物业办公室，拉起师傅上楼。师傅试了开关，站上椅子，拆下灯罩，让我开灯，他测电流极向，电工笔不亮。下梯开过道灯，亮得很。说厨房开关有问题，看了开关，说这种开关淘汰了，市场早没有了。想想也是，家里一应灯饰、照明，都是25年前的款式，四分之一世纪过去了，变化多大呀。

　　师傅说，他网搜，如有相似类型，替我网购。

　　我托付他了。

　　托付事了，我又想起老灯，对师傅说，这样看来，那盏老灯是否也没坏？开3次才亮，问题在开关。师傅笑笑。

　　师傅走后，我自责不已，陪伴我家5年的一盏灯，给我们带来温馨光明的一盏灯，无端被扔了。老灯，你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