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时报周末·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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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黄蘑

  ■朱建新 文 

  在北大荒,有种蘑菇特别好吃,但吃过它的人却不多,它就是榆黄蘑。

  榆黄蘑一般要在雨后的森林里找,在高高的榆树站杆上,因为死去多年,榆树上已经没有了树皮,但依然站立着,棕黄色的树干在森林里特别显眼。于是,在雨水的滋润下,靠近树干的顶端,出现了一大簇鲜黄色的蘑菇。像几十个喇叭花层层叠叠在一起,煞是好看。那榆黄蘑离地面至少有十多米,以致很难把它采下来。再加上榆树站杆在森林里很难找到,即使找到,也不一定长榆黄蘑。所以,去过北大荒的人,十之八九也没有尝过它。

  但是,也有让人惊喜的时候。有一次,我们在山上建造一个安放钻机的场地。休息期间,我到附近的林子里转悠。在离场地二三十米的地方,那里阴暗潮湿,四周全是杂草灌木,无路可走。有一根三米左右长、五十多公分粗的榆木横卧在地。

  年代已久,榆木上铺满青苔,青苔之间全是一簇一簇金灿灿的榆黄蘑。

  那情景让人惊讶得简直合不拢嘴。回到钻机场地,我没有声张,还是继续干活。等到中午大家快回家吃饭时,我把小胖拉到一边,告诉他这个意外喜讯。

  等到大家一走,我俩三脚并着两步来到那里。小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以往榆树站杆上只长一簇,最多二簇榆黄蘑。像今天一根木头上长出这么多的榆黄蘑,是从来也没有的事。小胖高兴得直蹦。我们把带来的雨衣铺在地上,上面堆满了摘下来的榆黄蘑。两人气喘吁吁地轮流扛着这一大包榆黄蘑来到公路边。

  没多久,司机李师傅开着卡车到山上来运东西,李师傅是我们勘探队的转配司机,人很好。我们正好可以搭李师傅的车回连队。把一半的榆黄蘑送给李师傅后,剩下的一半装了满满一脸盆还多。

  回连后找到老原头,老原头平时和我们交情很好,这么多蘑菇的清洗、炖煮全由他操办。不多一会儿,清炖蘑菇的鲜香味就扑鼻而来。

  在北大荒,榆黄蘑的滋味,要远胜过其它任何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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