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五角场·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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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舌尖上的享受
遗落在上海机床厂的旧梦之七

  ■刘翔 文

  如果说,机床厂的俱乐部带给我的是精神愉悦,那么机床厂的食堂带给我的则是舌尖上的享受。如今,回忆起在机床厂食堂“蹭饭”时,手捧搪瓷饭碗,望着喷香可口的菜肴,垂涎欲滴,狼吞虎咽,依然是回味无穷。

  那时,机床厂子弟小学经常组织学生到机床厂去参观,或看电影等。活动结束后,已临近中午,大家便到食堂去,坐在饭桌边,等待各自的父母从二道门出来给我们买饭吃。食堂坐落在俱乐部对面,二道门的边上,是一幢半圆形的三层楼房。

  中午十一点半,当厂广播台准时响起:“大海航行靠舵手”的乐曲时,全厂干部职工便从四面八方涌向食堂,其中也夹杂着不少像我这样前来蹭饭的小鬼头。

  短短的三刻钟午饭时间,是全厂干部职工最放松开心的一刻。大人们三五成群坐在一起边吃边嘎三胡,我们这些小鬼头则端着饭碗,在食堂里东奔西跑,相互嬉闹着,一不小心,就把饭菜摔落在地。好在都是搪瓷饭碗,摔不坏,只听见叮铃哐啷的摔打声响彻偌大食堂。

  在机床厂食堂蹭饭的那些年,我的记忆中,印象最深的有这样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机床厂的饭菜票。当时单位食堂用的饭菜票都是类似小卡片那样纸质的。可唯独机床厂食堂用的饭菜票是用铝质材料制作的,中间镂空的数字,表示金额的大小。这种铝质饭菜票经久耐用,不易损坏,携带起来也方便,只要用细铅丝从镂空的数字中把饭菜票串起来就可。如此设计理念,也显露出机床厂人的一种工匠精神吧。

  第二件事是每年的12月26日,毛主席生日那天,食堂里就会免费向全厂职工提供一碗大排面。有时父亲也会多弄一张票子,让我也享受一下免费吃面的待遇。在“毛主席,你是我们心中永远不落的红太阳”的歌声中,大家齐刷刷地一起撩面、吃面的场面,煞是壮观。当然,如此壮观的场面,当年亦是全中国的一大景观。

  说到大排面,我不得不针对机床厂食堂厨师烧的大排多啰嗦一句。我这人从小喜食素菜,不喜吃肉,却偏偏喜欢吃大排,而且一吃就是好几块。因此,朋友们都说我口是心非。我很冤,朋友们也不无道理。我的这个饮食悖论,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一个道理可以解释:机床厂食堂厨师烹烧出来的大排特别让人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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