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时报周末·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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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江新村 (下)

  ■刘翔 文

  法国著名作家罗曼·罗兰说过一句话,“任何作家都需要为自已筑造一个心灵的单间。”

  书房不正是和这“心灵的单间”相呼应的空间吗?我亦记得著名学者余秋雨先生曾说过:“书房,是精神的巢穴,生命的禅床。”然而,我有书,却没有房。自已那些“亲密伙伴”多少年来一直是“居无片瓦”,甚至还遭到积水的损毁,哪敢奢望什么“心灵的单间”。还没结婚成家时,我在杨浦区广远新村35号504室和父母、弟妹居住在一起时,曾经用照相机“定格”了一张站在简陋书架前的留影。那是我最原始的“书房梦”。

  多少个夜晚,我手捧书籍,伴着青灯孤影读书、写作。我如盼星星、盼月亮般,盼望有朝一日能与自己的书籍一起堂堂正正地“住进”一间宽敞的书房,让它们早日结束“寄人篱下”的景况。从而对得起这些和我朝夕相伴,给我以心灵抚慰的精神食粮。结婚成家后,住进控江二村107弄6号103室后,勉强满足了居住空间。但是,书籍依然只能“蜗居”在床底下,最终没能逃脱一场水灾。

  斗转星移,冬去春来。

  1999年的岁末,我终于有了一间经过自已“改装”的书房。这一年,控江二村107弄开始进行煤卫独用和加层改建。饱受底楼困扰的我,获得了搬迁到20号5楼的机会。与此同时,我还用积蓄和房贴购买下邻近的一间房子。

  在住房条件得到改善时,我立刻想到收藏的书籍,也该与我“有福同享”。于是,在装潢房屋时,我力排众议,毅然决定不赶所谓“双卫生间”的时髦,果断将另一间房屋的厨房与卫生间改建成一间书房,并将其作为一项重点工程,倾“巨资”予以精心装潢。

  梦想成真。一间由我亲手设计的书房终于落成,无可争议地成为我家的一个重点景观。它的面积约七八个平方米,室内电脑桌、写字台有机地连成一体,两面墙上高耸着顶天立地的大书橱,在东面的一大排开放式书橱中,为避免单一、呆板,追求节奏的变化,特意在中部设计了一排博古架和一扇车边玻璃书橱门,从而在整体上形成了一种静中有动、动中有静的韵律感,当一本本原先散落在各处的书籍被我小心翼翼、分门别类地一一上架时,我真是百感交集:为它们高兴,更为自已高兴——世纪之末,我们共同有了彼此的家园。

  有了这间不太正规的书房,内心深处还很“贪婪”,总盼望着能有一间像模像样的正规书房。2004年,我毅然决定把控江二村107弄的住房卖掉再加上银行贷款,购买了一套面积为145平方米的三房二厅二卫的商品房后,终于有了一间12平方米的“升级版”书房。

  环顾一排排书橱,突然感到,如此洋溢着文化气息的书房,如果再没有一个斋名,似乎就委屈这间书房了。于是,将外婆家文革中“劫后余生”的一块“退一居”匾额翻找出来,擦洗干净后,悬挂在书房的正中,并将“退一居”作为自己书房的斋名。寓意与世无争,退一步,海阔天空,淡泊名利。

  说乡愁,道乡愁,留住乡愁显然是离不开一个人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回望那些年,我住过的松花新村、长白新村、广远新村、控江新村这四个“村”,如果说,石库门是上海老城厢的一种城市记忆,那么,工人新村则显然是杨浦区,这座昔日上海最大工业区的记忆“场所”。工人新村作为一种大规模的集居形式,一直被认为是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城市空间“平等、公正、清洁、卫生”社会主义改造的典型。随着社会的发展,岁月的流逝,如今的新村“老”了。“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不管新村再怎么“老”,都载着永远的乡愁、永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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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浦时报时报周末·文苑08控江新村 (下) 2019-04-20 2 2019年04月20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