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智琦 文

　　朋友老宋的儿子手巧，闲时喜欢莳花弄草，近来又爱上了鱼缸盆景，玲珑假石错落别致，加以翠绿水草，碧波荡漾之际，游鱼往来倏忽，灯光照射之下，好一幅流动的山水美景。架不住我的再三央求，老宋儿子帮我也做了一个大鱼缸，里面假山水草等一应俱全，但告诉我水草要养一段时间才能连缸送来。

　　正巧机关医务室的何医生养在办公室的孔雀鱼生养了30多条小鱼，她慷慨地送我4条，2雌2雄。何医生告诉我，孔雀鱼属于热带鱼类，只要养得法，可以子孙连绵不息。我很是高兴，赶紧买了电热棒和鱼饲料，一本正经养起了孔雀鱼。

　　4条孔雀鱼在偌大的鱼缸里，就像投入了浩瀚的大江大河，我每次寻找，着实要费一番功夫。有一次，我突然发现假山石上似乎有东西在蠕动，我以为是新生的孔雀鱼，但想想不可能，雌孔雀鱼还不到豆蔻年华呢。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小小河虾，须足俱全，正在弯腰蹦跶。我估计这小虾是随水草而来，可能还不止一只，倒是可爱有趣。

　　养了不到一年，孔雀鱼果真要开始生育，雌鱼肚子鼓鼓的，游得很吃力。我没看见什么鱼籽，幼鱼就出现了。幼鱼通体墨黑，头很大，一双眼睛尤其大，喜欢群聚而游。而此时小虾群体也在不断壮大，大到密密麻麻地爬在长满苔藓的玻璃壁上，有密集恐惧症者怕头皮真会发麻。我观察到孔雀鱼不会去吃小虾，小虾对孔雀鱼也视若无睹，但新生的孔雀鱼数量却在不断减少，真不知是孔雀鱼父母虎毒食子还是小虾在弱肉强食。我原想将小鱼分而养之，后又想到丛林法则，适者生存，罢了罢了，能留下来的才是胜者。

　　就这样，孔雀鱼和小虾和平共处，同饮一缸水，共食一盆饭，冬季还共享电热棒的温暖。孔雀鱼现已有20多条，雌鱼多于雄鱼，其实好看的是雄鱼，鱼尾色彩斑斓，真像孔雀开屏，美艳之极。而小虾则越来越多，多到不可胜数。令人头疼的是虾会褪壳，须足俱全的空壳沉在水底下，需要经常打捞清理。鱼缸里寂静无声，但生命的轮转时刻都在进行。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但愿鱼虾短促的一生，真的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