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时报周末·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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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肉泡

  ■丁国平 文

  在关夫子的家乡——解州,有哪一个会斩客呢!

  从关帝庙出来,我与妻已饥肠辘辘,赶忙寻找吃的。抬头一看,马路对面,一排老字号店铺。我们在阳光下迅速地行走,来到店外的帐篷里坐下。

  眼见当地人,围绕几张桌子,边喝酒,边聊天,正吃喝得十分酣畅,谈笑风生,一团和气,像是老朋友聚会,而所谈的内容似乎都是国家大事与小道新闻,对与不对,并没有人反驳,反正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桌子上的菜很特别,基本上都是羊肉片、加上不少卤菜,还有都是一些啤酒,其中一位女同志,她很热情,时不时给大家倒酒,就像是一位周到的家庭主妇。

  我们望见了“羊肉泡”三个大字,又看见“老字号”的招牌,一时兴趣浓郁,叫来了服务员。这位服务员是一位年轻的女孩子,行为举止热情端庄,说起话来,也是干脆利落。

  我们问道:“什么是羊肉泡?”,她一笑答道:“就是把馍泡在羊肉汤里,然后再吃,味道挺不错的!”谈好了价钱,服务员马上朝里喊出数量,我们等了一会儿,上来两大碗羊肉汤,热气腾腾的,放在我们的面前。乖乖,是海碗,两大碗,妻子哪里吃得下!

  一海碗的羊肉泡,用筷子一捞,发现里面都是羊肉、香菜、葱花、羊血块,微微一尝,嗨,你还别说,味道真不错。碗里浮起一层羊肉汤,汤的表面没有油腻,一喝,很鲜美,却没有一点儿羊骚气,咸淡恰到好处,一连喝上几口汤,热、鲜、纯的感觉一起飞来,令人有点应接不暇。正捞着吃羊杂碎呢,美女已经把馍送到我们面前,还笑着说:“你们吃多少,就多少,剩下的馍,可以退。” 

  我现在才明白,其实,这里已经到了河南与陕西的附近,所谓的羊肉泡就是羊肉泡馍,大概怕人搞不清楚,山西的饮食与陕西的饮食重叠,故少写一个字,或者少说一个字,目的是让彼此区分开来,以免混搅在一起。我去过西安,也吃过羊肉泡馍,当时觉得很好吃,便告诉妻子羊肉泡馍怎么吃法,如此这般……

  这馍看上去,有桃酥饼那么大,不是存货,而是当场做出来的,正反两面都有点儿焦,咬上一口,挺香的,一则有嚼劲,二则饼中虽然没有馅儿,可是,一层一层的,有着麦香的味道。我们想撕碎馍儿,往羊肉汤里放,没有想到这馍儿外冷内热,滚烫滚烫的,一时也撕不开来,真是有意思。我们只能等上一会儿,让馍儿冷却,再撕下放进碗里,用筷子压一下馍,使之全部浸在汤里。不到十秒钟,吃上了羊肉泡馍,挺好吃的,馍的味道是纯麦香的,也是淡的,被羊肉汤泡过,吃上去就带点咸味。吃着吃着,我们好像不是在吃午餐,而是在玩,一会儿捞着菜吃,一会儿捞馍嚼,一会儿纯喝汤,一会儿干吃馍,忙得不亦乐乎。

  后来发现,旁边的餐桌上,还有一盆羊肉,众人吃得很带劲,于是,我们也点了半斤。

  不到五分钟,一盘羊肉上来了,微微地尖起,好像一座小山丘,说明份量上很足,山西人似乎没有缺斤短两的歪门邪道。羊肉切得很细腻,一片一片的,比纸张略厚些,这样减少了客人的撕咬。羊肉上,撒了一点胡椒粉,使之味道香纯,多少缓解了羊骚气味,加上咸淡适宜,颇对南方人的胃口。这么精到纯正的羊肉,在上海可能吃不到,我们吃到了,似乎是福份。

  在外旅游,什么最重要?住得好,睡得着,吃得香,玩得乐,身心疲惫全部解掉,还一个健康愉悦、心旷神怡的新我,使自己的感受也变得丰富多彩,这些可不容易。

  现在,羊肉泡、纯羊肉都吃了,也是一种满足。三只馍、两碗羊肉泡、一盆羊肉,一顿饭菜下来,约七十三元,我们付账,他们供餐;我们享受,他们劳作;我们领略风情,他们解答内涵,彼此买卖公平,价钱也公道合理,让我们体验到山西人的热情与实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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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浦时报时报周末·文苑07羊肉泡 2013-12-28 2 2013年12月28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