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炽越 文
清明节前,去看望父母亲。二老安息的汇龙园鲜花盛开、绿草萋萋。
我们擦拭了墓碑,敬献了花篮,向父母亲行躹躬礼。墓碑上,父母亲的笑容凝视着我们,他们温暖的眼光轻拂着我们也已不再年轻的面庞,无尽的思念不禁油然而生。
每次来看望二老,我们都会重温篆刻在墓碑上的碑文:清贫中抚养了我们,艰难中教育了我们,成长中关注着我们,坎坷中宽慰着我们。关爱之情点滴在心,养育之恩永世铭记!
每读一次碑文,都会回想起父母亲生前与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我老岳母百岁离世前,曾因腿伤暂居老年护理院。我每次去看望老岳母,她的邻床,一位久臥护理院病床已数年的八旬老人,总要用含糊不清的口齿与我对话,有时伸出戴着专用手套(防备她撕尿布)的手,说难受,要我帮她把手套脱了。
就餐时,每每看到护工阿姨打碎了饭菜,像拗磨一样,把一勺勺米糊糊喂进了她的嘴巴时,真有些心酸难受。只有一次,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身上,她灰白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嘴里咿咿呀呀哼起了歌。护工阿姨说,老太年轻时是一位老师。
据讲老太的儿女不少,但大都不在身边,经常来的儿女,每次来就站在床前,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较少与她对话。十几分钟后,问护工阿姨还缺什么吗?然后去楼下的超市买来,交给护工,就匆匆而去。
护工阿姨说,这家人家儿女算孝顺的,定期都会有儿女来。有的老人久臥病床后,个别子女就把自己父母“交”给护理院了,很少来看望,只在每月付费时,才露一次面。
我自己的父母亲,他们没有久臥病床,在晚年阶段,他们基本能做到生活自理。
在离开我们的最后一段时间,他们没有“考验”我们的孝心耐心与人心,但又让我们释放了回报父母的情感。当我们的体力、耐力、心力似乎都快支撑不住的前夜,他们告别了我们。然后俯视着我们渐渐平复别离的伤痛,进入正常的生活轨道。
每读一次碑文,都会痛心不已。 在父母亲的遗像前,我对他们说,阿爹阿姆,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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