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闻迪拜,因为它有世界上最高的建筑——迪拜塔,它虽地处海边,却是个建筑在沙漠之上的城市。
年初儿子女儿陪我们老俩口去那里旅游,我终于见到了这座仰慕已久的游览胜地。
我们所住的宾馆在迪拜的最外围,在高高的楼层上虽能眺望到阿拉伯海,但在宾馆的墙基外却是黄澄澄的沙漠。一眼望去,有五、六座塔吊竖立于沙漠中,那些正在施工的工地,证明迪拜还在向沙漠中延伸。
迪拜之行令我最难忘的当数汽车冲沙,它使我们玩得乐翻了天。
也许正如一句老话所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而迪拜则是靠沙吃沙。在城市范围不断扩大的情况下,政府还建立了一片225公里的沙漠保护区。汽车冲沙就在这保护区中进行,它如今已成为阿联酋乃至整个阿拉伯最受欢迎的项目之一。
乘上当地导游安排的汽车,这是一辆貌似出租车的五人座轿车,不过动力要大于在城里行驶的客车。汽车在一条笔直的四车道公路上,向沙漠深处驶去,此公路仿佛搁置在沙漠上的水泥板,两边尽是寂静的毫无生气的沙漠,连一只小鸟都未见到,只有路边的电线杆在飞速后移,偶尔见到一间类似巡道工休息的简屋,更衬托出这广裘沙漠的荒涼。
经过30分钟的车程,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座附有超市的服务站,游客可在此休息购物,也可“方便”轻装上阵。司机将车轮胎中的气放掉三分之一,此举使轮胎以更大面积接触沙漠,增大吸附力使之不会陷入沙漠之中。车进入沙漠腹地,开始在较平坦的沙面上行驶,虽然面前是一片沙的海洋,但与在公路上的感觉差不多,这既让我们对沙漠有个适应过程,也为即将到来的”大风大浪“做个思想准备。车驶入沙漠深处,沙丘的坡度不断加大,有的超过了45度。不经意间,引擎声大响,司机加大油门,汽车如“上天摘云”般向一个足有六七十度坡度的沙丘冲去,我们没有准备,身体如同躺在座位上似的,虽已系上了保险带,但还是吓得够呛。我牢牢抓住扶手,老伴紧张地挽住我的手臂,孙女则发出惊吓的尖叫声。车到沙丘顶部又突然来个“海底捞月”冲向沙丘谷底,好像要向前一辆汽车顶上压去,我们感到了失重,可称得上“魂飞魄散”,车厢里惊叫声更响了。游客的叫声似乎刺激了司机,他更兴奋了,操纵着方向盘,一会儿左倾,一会儿右飘,如一叶孤舟在沙海中跳起了秧歌舞来。看着车辆几乎要倾倒侧翻,但司机车技高超,他熟悉地形,加上沙是软的,汽车又有一定重量,因此汽车只会顺着沙丘的斜面滑行不会翻车。虽有惊无险,但紧张又兴奋的游客,却让车厢里的惊叫声络绎不绝,在高度刺激中得到了尽情的享受。
最后汽车停留在一个高高的沙丘上,司机让大家下车。站在沙丘上,我四处眺望,一层层沙浪一望无际,在阳光反射下让人几乎睁不开眼。也许游人对此无垠的沙漠有陌生与奇特的感觉吧,大家小心翼翼地踩上沙滩谨慎地探开脚步,有的人伸展双臂,尽情享受沙漠之风的抚慰;有的频按快门,留下沙漠的苍穹雄伟;有的脱下鞋袜,踏着又细又软的沙粒,感受沙漠的体温。欢笑声、呼喊声不绝于耳,沉睡的沙漠仿佛苏醒过来,重新打起精神欢迎远方客人的到来。
踏上归途,我们仍沉浸在“冲沙”时那紧张而欢乐的感受之中,依恋地望着窗外。沙漠尽头一轮又大又圆的红日正在西沉,不由使我想起唐代诗人王维的一联名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此时此景,正是那诗意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