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旅游归来,除留恋美丽辽阔、雄伟壮观的自然风光外,还时常想起为我们旅游团驾驶大客车服务的维吾尔族司机玉玛·居马克师傅。
从乌鲁木齐向天山天池行进途中,导游问了玉玛的姓名后对我们说:“师傅的名字太长,大家可能记不住。”导游挠了挠头皮,来了灵感,转身征求玉玛的意见:“我们就叫您玉师傅吧?”玉玛立刻点头同意。“玉”“于”很相似,我们“习惯性”地叫玉玛师傅为“于师傅”,一路上这最简单最易记的称呼,全车老少都叫得极顺溜。
40多岁的玉玛,个子不高,小有发福,人善心热。去喀纳斯湖景区,是赶了个天蒙蒙亮的大早出发的。车行两个多小时后停靠一个小集市,团友纷纷下车方便兼活动腿脚。十来分钟后,一位团友拿着食摊上买的馕,边吃边走过来。“这个馕不好吃。”话音一落,玉玛“噌噌噌”三步并作两步上车,把他当早餐、放在车头上的馕掰下半个拿下来,再掰成小块分给我们五六个人品尝,自信地说:“这个馕好吃。”果然,馕松软、细腻,还略带甜香。玉玛讲解起来:“这个馕用好的面粉、清油即葵花籽油、鸡蛋等糅合烤制出来的,好吃又有营养。”玉玛的“直率”和“热心”,可见一斑。
那天,在景区停车场等团友。玉玛随意问我:“你有几个娃?”我答:“一个娃呀。”这时他切入主题:“我有两个娃,女娃在你们上海读大学。”我大约出现了惊讶的表情,玉玛粲然一笑,精准说道:“我女儿在华东师范大学读大二。”这时,我由惊讶变成敬佩,接着问:“你女儿读什么专业啊?”“读化学专业。”“你女儿是‘理工女’呀,真了不起呵。”我的夸奖,让憨厚的玉玛不好意思地别转了头。
说起女儿,玉玛脸上就漾着笑意。我继续与他聊女儿的事:“于师傅,你用什么绝招教女儿考进上海名牌大学的?”他不贪功:“我没有教,没有教,是女儿自己学习的。”我翘起大拇指称赞:“你女儿很优秀。”玉玛只是“嘿嘿”作答,但看得出,优秀的女儿始终是他的开心果。
九月下旬和十月初,新疆有的景区气温最低降至五六摄氏度,有的景区甚至迎来了初雪。全团每人一个行李箱,无一例外地塞满了全套冬装,行李箱倍儿重。在新疆旅游,是一天换一个酒店,行李箱每天要从大客车行李舱里搬上搬下。玉玛是我第一次见到的乐于每天为游客搬行李箱的司机。每天早晨出发前和夜晚归来入住酒店前,玉玛必定在大客车的两侧。他弯腰曲背使劲,费力地把大家的行李箱塞进行李舱或搬到地面上。
8天4000公里路程,玉玛每天平均驾车行驶500公里,而且不少时间行驶在陡峭的山路上。特别是驾车盘旋至天山3000米高处,坡陡弯险点,多达五六十处。我们在车上笃定泰山闭目养神,玉玛却无时不刻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驾车闯过险峻的一弯又一弯,耗费了极大的精力和心力。目睹他每天坚持不懈两次搬上搬下20多只沉重的行李箱,一位团友大妈感动地夸他:“好人爷叔”。
8天朝夕相处,旅程结束的那个傍晚,团友依依不舍地与“开车严肃,停车活泼”的玉玛握手挥手作别,“再见!”“谢谢!”一时不绝于耳。我握住玉玛师傅宽大的手,真诚地对他说:“于师傅辛苦您了,谢谢您,再见!”说完,心里竟也生发出“别亦难”的感觉。
玉玛师傅,新疆大雪封山“歇冬”的日子里,你在忙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