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五角场·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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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犹未尽
母亲是家中的一棵树

  ■袁先安 文

  如果世上只剩下一支康乃馨,我会将它献给我亲爱的母亲。十八年前,我的母亲带着对儿女们无尽的牵挂,永远地闭上了双眼,从此,我失去了一位最亲的人。“吃苦耐劳,心地善良,意志坚强”,这就是母亲的一生写照,她用一生恪守了自己的承诺,抚育了我们姐弟三人。

  1954年除夕,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使整个世界银妆素裹,可是在这一天的清晨,母亲头顶鹅毛大雪,冒着刺骨的寒风到外面去干活。傍晚,当她踏着齐膝的积雪还未到家时,就惊闻一片凄惨的哭声从家中传来,原来是久病卧床的丈夫撒手人寰,全家就仿佛天塌下来一样,那一年母亲才36岁,小弟刚满3岁,一家四口的生活重担从此就落在了母亲一人的肩上。

  在那个年代,一个家庭妇女,既没有多少文化,又没有一份正式的工作,为了儿女的成长,母亲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艰辛。母亲靠帮别人家洗衣服来养活一家大小。冬天母亲的双手到处红肿并长满了冻疮,整天在浸满肥皂的水里不停地洗呀洗呀,只盼着多洗快洗,早晒早干,以便傍晚时挨家挨户地送上门才能拿到工钱。

  1958年的7、8月间,正值夏季大伏里的酷暑天,母亲为了回报社会多年来对我们家的关爱,积极报名参加了碧萝湖公园(现长风公园)的建园义务劳动。四十多岁的母亲像男人一样在工地上争掘湖泥,抡挑泥担,天天是满头满脸的汗水,从头到脚的灰尘,两个多月下来不仅人渐消瘦,脸孔也晒得黑黝黝,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好几岁。

  在六十年代中的某一个盛夏季节里,母亲为了挣钱养家,不顾自己身虚力单,又加入了普陀区东新路筑路工程的打短工队伍,担当打石子劳工。这纯粹是一项体力活,用人工代替破碎机将大石子敲成小石子做成三合土路基,为了多得报酬,每天头顶烈日,耐着高温酷暑,不停地敲打,炎炎夏日,就这样一干就是两个多月,直至工程完工方才息手。

  那时为了养活全家,母亲千方百计地到处找活干,而自己却舍不得多花一分钱,恨不得将每一分钱都掰成两半用。当有人介绍给母亲每周一次到位于陕西北路的怀恩堂洗沙发套和窗帘的工作,母亲从普陀区光复西路的家赶到怀恩堂,早上去,傍晚回,硬是用双脚走,为的是能节省下来回8分钱的车费。

  妈妈,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一生操劳,二儿一女成了支撑你天空的主心骨,成了你安身立命的全部。在儿女眼里,母亲在,我们就有了遮风避雨的家,母亲在,就如同家中一棵大树,子女就如同树上的枝枝杈杈,风霜、雨雪,母亲一人杠着,从不叫苦和累。随着时间的推移,枝也繁叶也茂时,树干却日益显得苍老了。当母亲应该舒舒服服地享受天伦之乐时,却又受到高血压和心脏病等多种疾病的折磨,母亲仍一如以往以博大的爱心和坚强的意志,支撑着儿女们的人生。此时此刻,我不禁想起了吴官正为《中国母亲》这本书写的序言中的一段话——“母亲,是人类社会一切称谓中最深情的称呼,母亲,像宇宙一样伟大,像大地一样慈蔼;母亲,比阳光还要温暖,比海洋还要深远。”这是代表了天底下无数儿女们对母亲真正出自内心的肺腑之言。从我的母亲身上,同样深深地感受到她的无私与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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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浦时报五角场·文苑07母亲是家中的一棵树 2013-08-20 2 2013年08月20日 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