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茂生 文

　　早上看到楼组长在楼组群里留言：“今天人人争当小队长。”

　　不明白啥意思又怕被人笑“老爷叔，这也不晓得”，没敢问。

　　不一会儿，接到居委会通知，下午自助做抗原测试，试剂盒随即发到各家各户。

　　看示范视频明白，测试结果阴性即显示“一条杠”，代表太平无事；若阳性就显示“二条杠”，马上自我隔离，电话报告测试结果等待复核。按照少先队规定：小队长标志“一条杠”，中队长就是“二条杠”；但若抗原测试成了“中队长”，不仅麻烦事接踵而来，而且整栋楼跟着受累。“人人争当小队长”应由此来。

　　正在琢磨使用说明，上下楼邻居已纷纷把“一条杠”截图发到楼组群，感觉颇有压力。按说操作不复杂但有某个步骤总有点不明白，为慎重起见，索性戴上口罩到居委会问个究竟。接待的年轻志愿者大为不解：“这么简单的，怎么……”

　　回家再次捋捋测试要点，关键是取样棉签须插入鼻腔15毫米，持试剂管的另一只手切不可倾斜抖动，取样棒与试剂混合搅拌后滴入试剂盒。这时发觉双手竟有点微微颤抖，心里不禁自我嘲讽：尽管平生第一次，捅个鼻孔也不必怂成这样。

　　但似乎有另一个声音在脑子里絮絮叨叨：万一成了“中队长”，也要冷静再冷静。真“进去”了，回来后不能忘记跟左邻右舍打招呼，最好备点小礼物。这笔开销在哪“列支”？……测试未做，想法有点多，方寸开始乱。

　　说一千道一万，终究还要动手干。定定神，坐坐稳，撕开塑料袋，棉签顺着鼻翼伸进鼻腔，然后“左五圈、右五圈”，虽然不像儿歌里唱的“脖子扭扭、屁股扭扭”，但也在一层层地胡思乱想：划一圈想到“是祸躲不开”，真是“二条杠”待在屋里不动、打电话报告，抓紧回忆下近几天行程，还要准备替换衣物；再划一圈就自责平日不认真戴口罩，这会明白“平安是福”了；嘟嘟囔囔划了好几圈，然后“转场”再划，感觉差不多了，鼻子也没有传闻的那种“酸爽”，感觉倒是脑袋好像清爽了一点；再把棉签插入试剂管反复捣、捏，塞上盖子把混合液滴入试剂盒尾部小孔。

　　少顷，银白显示屏底部缓缓上升，超过“T”标志线再越过“C”标志线，并在“C”标志线旁隐约出现一条紫线，由浅逐渐变深，终于当上了“小队长”！

　　赶紧拍照上传以示安全无虞。此时方才有点“突突”的小心脏也平缓很多。生平第一次自助抗原测试顺利结束，全家都是“小队长”。

　　这时想起小学时因无缘进入“中队委”班子，回家哭鼻子还郁闷了很长时间。以后总算有个“中队干事”头衔，别着“两条杠”臂章，“实在太好”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即使如今，孩子若戴个“二条杠”，家长脸上也增光。

　　疫情袭来，坚持“三件套、五还要”，谁都不想和“阳性”有关系，所以就有“一人有，全楼走；二人有，小区走；多人有，谁也别想走！”

　　“以前一人做事一人当，现在一人阳了全楼扛”的小幽默段子，在“呵呵”一乐中缓解压力。自然，这些玩笑话当不了真，抗原测试要争当“小队长”，在学校还是要“天天向上”。